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棋社茶馆功不可没--探索上海围棋的兴衰成败

  • 2004-10-29 20:13:18|admin|0
  因为要写上海,翻出手头的两本书《中国历史名城》、《名城史话》,却怎么也找不到“上海”的名字。恍然觉悟,原来上海是没有“历史”的。尽管南宋时就有了上海镇,但相对那些长须白发的名城,上海实在是个不起眼的孩子。直到1842年6月英军攻陷上海吴淞炮台,8月《南京条约》签订,上海被列为通商口岸,这个不起眼的孩子才开始了他发家的历程。   现实常常就是这样:没有历史的荣耀,同时也就可能少了许多因袭的重负。上海在近现代得以成为著名的国际化大都市,恰恰与他的“年轻”有关。年轻意味着活力。上海的围棋在20世纪初开始,逐渐成为中国围棋的中心,大约也跟这个城市的“活力”有关。   其实,上海围棋也是有它的“历史”的。康熙年间,上海地区就出现了刘上林、张吕陈、黄颖、姚文侯等棋手。来自安徽歙县的吴贞吉(字瑞征)也移居上海嘉定,一方面转战四方,交流棋艺,另一方面致力于围棋理论建设,参与修订陶式玉主持的《官子谱》,还另著《不古篇》。   乾隆年间,据说范西屏在游历江南时,也曾来上海。据《清朝野史大观》载,当时上海倪克让弈品居第一,但平时不屑与人对弈。其次如富嘉禄等人则常在豫园设局,招四方弈客以逐利。范西屏来此观棋,见一人将负,忍不住指点一二。众人不悦,说:“这是彩棋,岂容多语?你既擅此,何不上去一决胜负?” 西屏应承下来,众人争出注,西屏说:“我下棋不禁止人说话,你们一起来吧!”一局未半,众人已无从措手,急忙请来富嘉禄。富入局,被让三子仍然输了,再让又负。众人遂去请倪克让。倪至,乱其枰曰:“此范先生也,君等何可与敌!”不一会,这事便传遍了全城。有富商将西屏请去住下,与倪对弈,倪被让四子。观者将棋局记录下来,遂有《四子谱》。   倪克让据说小时见人对弈,观之即知虚实先后进击退守之法,说:是无难也。人戏与弈,辄为所胜。遇疑难处,每翘首观天,及落子而人皆不能应,所谓其技盖由天授,非学力所致也。其性格特异,不屑治理生活,也不娶家室,所居仅一木榻,对客时,曾整日不发一言,人遂呼为倪痴。暮年技益精。然与西屏较技,仍有四子差距。客观上也体现了当时上海地区的围棋水平。   上海围棋的真正兴盛,是在民国时。北京曾作为政治、文化中心吸引了四方弈士,上海则是以它的开放性、经济的繁荣哺育了现代围棋。民国时,上海先后聚集了一大批棋手,如吴祥麟、潘朗东、陶审安、顾水如、王子晏、刘棣怀、魏海鸿、陈藻藩、王幼宸、过惕生、汪振雄、余孝曾、张恒甫、胡沛泉等。这些棋手除顾水如是上海金山县人,其余多为外乡人。他们到上海多是为了谋生,所谓下棋都为稻粱谋。因而,他们也并不一定长居上海,而是在北京、上海、南京等地不断如候鸟一般地迁徙。正像顾水如(1892—1971)1914年来到北京,受段祺瑞赏识,被送到日本学习围棋,两年后归国,成为北京弈坛之代表。1933年才南迁上海。而过惕生一度来上海,也是因为受顾水如之邀,共同创办“上海弈社”。至于刘棣怀,本为安徽桐城人,生于南京,16岁即成为南京知名高手。民国初到北京求学,20年代末因北京棋界一度衰落,南下上海,逐渐成为海上弈坛的一面旗帜。   在这些棋手的迁徙中,生计成为制约他们走向的最直接因素,这其中往往少不了围棋资助者的作用。正像北京有段祺瑞,上海则有富商张澹如。张澹如出身于浙江湖州的盐商家庭,其二哥张静江曾出巨资支持孙中山的革命,成为国民党的元老之一。有这样的家庭与政治背景,张澹如在上海做起生意来,自然是如鱼得水,财源茂盛。张澹如又是个棋迷,资助围棋事业不遗余力。他在自己的私宅创建“上海围棋研究会”,从民国初期到三十年代,前后长达二十年。在此期间,每月给研究会的棋手提供津贴、膳食。同时经常邀请日本棋手来上海访问,加强围棋交流,以提高中国棋手水平。刘棣怀的南下,就是因为受聘担任“上海围棋研究会”的围棋指导。   不过,棋手靠“供养”为生往外是缺少保障的。正像北京棋界随着段祺瑞的下野而分崩离析,张澹如在三十年代中期因为经营房地产失败,财力大减,也就再无力为围棋活动提供巨额资金,棋手只好自谋出路了。顾水如、过惕生共同创办“上海弈社”,就是希望通过棋社来“造血”。而刘棣怀在1935年到南京,受聘担任“公余联欢社”围棋组织指导,也是生计所迫。除此之外,各种私家棋会、茶楼,便成为棋手谋生的主要场所。解放后,“品芳茶楼”、“延安棋室”、“襄阳公园”等,还是棋手活动的主要天地。老棋手顾水如、刘棣怀等,在尚未进文史馆时,还只能靠下棋赌彩为生。据说顾水如还自制过一种指导券,购券者付上几张券,即可被指导一局。上海围棋既有广泛的群众基础,又国手辈出,导致这种兴盛的局面,除了整个城市的经济实力与文化内蕴,民国时一直延续下来的棋社、茶馆,大约也功不可没。